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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引用自Apaulchang - 卑微都會存在者的呢喃

意志力是什麼?

意志力,我們常常朗朗上口的說著,要有意志ㄚ!要堅強一點ㄚ!這樣的東西。可是這好像可以聽的懂又好像不懂的話,仔細的去想一想,經常又想不出個什麼「具體」的「內容」來。

要談這東西,我想這須得先談一下「理性」的能力。怎麼說呢?

在面對許多情境的時候,我們常告訴自己,要理性一點ㄚ!也常告誡別人,「你理性一點嘛!」這,好像不用有太多的說明,我們就可以馬上「懂得」這句話所指為何。那通常是要我們在這樣的情境底下,能夠多用點腦子想一想,多觀察一番(正的看、反的看、倒過來看、從左邊看、從右邊看),多一點假設與推定,多比較一番,別急著做決定(Say
Yes or
No)。這同時也意味著我們的眼見為憑的習慣,我們可以從「結果」來反推這個「理性」的能力。更具體的從我們日常所見的一切來說,就我們所相信的「科學」向度來看,幾乎所有「看得見」的「產品」,從廁所的清潔劑到太空梭的升空,這無不是理性運作的成果。這一切都是如此的顯而易見,正因此,當我們說出「要理性一點ㄚ!」這句話的時候,就像是親密的姊妹淘、手帕交之間那相識一笑所道盡的「心底」祕密一般,是不需要用太多的語言去解釋的。心領神會的直接懂得「理性」所指的是哪回事。

而「意志力」這可就沒像「理性」那般好運了。意志力所為的「成果」本身是那麼的「虛幻」不可見,它甚至經常會被誤解以為可以被「理性」或「非理性」(Non-ration)、無理性所取代。於是,用抽象的成果來解釋抽象的語詞,那只能得到很虛幻的「感覺」而已。這也就是我們要去把這東西稍稍釐清的緣故。用另外的一種方式來說,當科學家在面對研究(比如說,太空梭好了),在這樣的全然理性的思考構作中,別忘了,他也是個人,活生生的人,於是,當他面臨理性「無能為力」的時候怎麼辦?比如,「想不下去了」時的「心理、生理狀態」。或者更簡單一點,當他面對生活上的種種挫折與磨難(比如,老婆經常跟自己吵架、小孩成群結黨、房子車子繳不出貸款等等的這些事情的時候),他怎麼繼續的去面對那「純然」的理性「天地」?用更具體的說,在現代這樣的社會中,在每天訊息變化快速、步調被逼的不得停歇片刻的城市生活,經常會有種「無力感」在「適當」的時候突然的出現降臨,或者在我們身上讓我們親身體驗,或者在周遭朋友的身上讓我們去「看見」。那是什麼?我們怎麼辦?

舉個例子來說,比方說,有天我很累,身體上的勞累,出現的很突然也奇怪,讓我的背與腰痛的有些站不直來。然後,又看到一大堆的帳單、未完成的事情、工作等等,我的心更累了(我決定不跟家人講這些。講了,也無濟於事,也需要我去面對解決)。然後,當娃兒哭著不要別人餵她吃奶的時候(也可以是小朋友吵鬧不停……),我接手逗了逗一下,她乖乖的把一瓶牛奶喝的精光。放下我的疲累,我接手幫孩子洗澡,哄他上床睡覺。那搖籃曲,似乎是在唱給我自己聽的。(←雙薪家庭的父母,很多應該都有這種經驗吧!……這裡,撇開因為小孩哭鬧而夫妻吵架,或者直接一巴掌或一聲斥喝制止孩子哭鬧的情況不談。)

為什麼講這些?這是要說,就在「我」這麼「沒力」的情況下,在我「幾近無力」的狀態下,我「必須」要去做件事,於是,我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,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去準備準備,接著「一股作氣」的把這事完成。這個決定、這個「深呼吸」,就是「意志力」的表現。這就像清晨的鬧鐘嘟嘟的響起,我「掙扎」著兩下後從床上「彈」起來一樣。也許有人說,這是「理性」的思考所作的「選擇」,不過我卻不認為如此。

理性是一種思考,或者思考的歷程。而這意志所涉及的是一種「決斷」,一種「選擇」,這兒關涉的是一種「判斷」~是關於「價值」的判斷。正是這樣的一種「價值」的選擇,測出了個人生命的韌度與傾向(或者用個比喻來說,製造原子彈是「理性」的能力。決定要不要「投下」這原子彈,則是關涉價值問題的意志的決斷)。這兒,就是關涉到科學家得以「堅持」下去的「力量」,是我們在鬧鐘響時得以「奮力」起床的力量,是我在快累斃時還能再「深呼一口氣」後繼續下去的力量。

才一晃眼,就在這樣昏沈亂想、就在寫下這麼些字的時間裡,小孩又說了些夢話把我喚回這現實的世界。我奮力從椅子上站起,走到孩子的房裡看了看,幫她把被子蓋好。我靜靜地望著她安穩熟睡的面容,然後,白天所有的喧囂和疲累,這會兒,也都沈靜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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